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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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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鍋

沒多會兒,一位頭發花白,辮著一小咎胡子辮兒的老頭兒走了出來,見著堂下三人頓時眼睛都笑瞇了起來,

“呦~這是怎麽了?”

祁峰上前恭敬道,

“三陽長老,弟子有事稟報。”

三陽一屁股坐了下來,

“哦?什麽事,說來聽聽。”

“前幾日夜裏,弟子發現度華年陣中妖獸無端暴躁,前去查看時聽到了一縷怪聲,徒兒懷疑有人用聲音操控妖獸,所以特地暗中調查了一番,沒曾想到,今日在山中正好撞見了齊遠坤,弟子懷疑這一切就是他所為。”

三陽長老扭頭看向齊遠坤,

“可有此事?”

齊遠坤滿臉堆笑,

“怎麽可能呀師傅,我今天的確去山上晃悠了一圈,可我是想找找有沒有新鮮的野菜,想為師兄們調劑一下口味,至於用聲音操控妖獸實乃無稽之談,我要有那本事也不會是宗門裏的萬年老末啊?”

此番言論的確很和邏輯,祁峰臉都氣綠了,

“你……,三陽長老!今天下午我和成規師兄值守巡山時,的確聽到了怪聲,而我們尋著聲音找過去的時候只有齊遠坤在場,不僅如此,他手中還握著一枝短笛,足以說明一切。”

成規站出來附和了一句,

“長老,弟子看到的也是這樣。”

三陽再次半信半疑的看向齊遠坤,

“可有此事?”

齊遠坤淡定的提起自己的衣擺,噗通一聲跪了下來,

“三陽師傅,祁峰師兄指責的的確不差,今天徒兒確在林子裏吹過笛子。”

三陽明顯有些驚訝,

“哦!?這麽說你真能用聲音操控妖獸?”

齊遠坤無奈笑了起來,

“師傅,這是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,吹笛只是我一時興起,宗門又沒規定不準吹笛子,再說,我可是您撿回來的,資質如何,幾斤幾兩您是最清楚的,就連妖怪都認不出幾只來,拿什麽本事去幹出這事兒啊。”

三陽忍不住的點了點頭,

“這話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,你也的確是我見過資質最平庸的學子了。”

祁峰表情比吃了蒼蠅還難看,人家自己都已經跳進糞坑裏了,再怎麽潑臟水又有什麽用呢?祁峰盯著他氣不打一處來,但轉念又突然想到了什麽,於是走到齊遠坤身邊,

“遠坤師弟,可否借師兄看一眼你的笛子。”

不得不說,祁峰腦子還是極其好使的,齊遠坤提起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,十分淡然的將笛子遞給了他,祁峰接過去之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,三陽長老以為他發現了什麽,於是連忙招手道,

“拿過來我看看。”

祁峰猶豫了一下,還是呈了上去,長老接過去之後,一股極其濃郁的蒜臭味兒撲面而來,好奇的湊近鼻子邊兒嗅了嗅,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吼了出來,

“你是拿笛子搗蒜了嗎?怎麽這麽大味兒!”

齊遠坤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,

“徒兒經常在廚房轉悠,沾了點味兒也常有的事。”

三陽皺著眉頭揮揮手,嫌棄的將笛子塞回了祁峰手裏,

“還給他吧,就是一個普通的竹笛而已。依我看,這件事未必和他有關,遠坤雖然平日裏搗蛋了些,但在宗門大事上也懂得分寸,不會做出如此違逆之舉,回頭召集幾個同門師兄與你一同前往排查一遍,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在作怪。”

聽到這裏,齊遠坤立刻慌了起來,毫不猶豫吼了句,

“不!這件事的確是我幹的!”

三陽,祁峰,成規三人同時扭頭看向齊遠坤,對他的態度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尤其是三陽,眉頭都擰成疙瘩了,

“你這龜孫子,剛才還說不是你幹的,剛誇完你就變卦了。”

齊遠坤臉上堆笑,

“師傅您先別激動,聽我給您解釋一下。這件事的確和我有關系,但也不像師兄說的那般嚴重,最近徒兒新得一曲譜,常常癡迷練習到深夜,師兄們聽到的怪聲多半就是徒兒吹奏的聲音。”

祁峰冷笑了一聲,

“你虎誰呢,大半夜不睡覺你跑林子裏吹笛子?”

齊遠坤挑眉,

“為什麽不能?夜深人靜萬籟俱寂,正是能夠凝神醒識的時候,大地為臺,萬獸為聽眾,豈不浪漫,只是師弟我實在愚笨,吹的極其難聽令陣中妖獸無法安寧,這才導致群妖躁動的。”

祁峰終於得逞了,臉上笑意難以掩藏,轉身恭敬的拜向長老,

“三陽長老,既然他自己已經承認了,那我們也不算冤枉他,度華年陣裏的妖獸可不是隨便拿來開玩笑的,還請長老嚴加處罰切莫再要縱容他了。”

三陽忍不住的又打了個噴嚏,一臉嚴肅道,

“遠坤徒兒,你可知錯?”

齊遠坤俯下身子態度誠懇,

“徒兒知道錯了,以後再也不會大半夜跑出去吹笛子了,徒兒也願意接受懲罰。”

三陽見他態度誠懇,心中隨即湧出疑惑,

“有件事我不明白,你即然都已打算招認了,前面你狡辯一堆幹什麽?”

齊遠坤當即瞪眼,因為他害怕旁白被揪出來了,這總不能說出來吧。

祁峰見他不語,輕蔑一笑,

“還能為什麽,自然是怕查他頭上了,到時候可沒那麽簡單了。”

齊遠坤冷笑了一下沒說什麽,三陽擺了擺手,

“好了,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夫子那裏領上十戒尺,然後打掃一個月的書閣,切莫再犯今天這樣的錯誤了。”

“弟子一定謹遵教誨。”

三陽滿意的點了點頭,扶著腰對站在下邊的祁峰和成規說道,

“行了,你們也都下去吧,站那麽久腰都累酸了,該幹嘛幹嘛去。”

言罷再次打了噴嚏,揪著自己的胡子辮兒離開了。

祁峰將笛子嫌棄的扔給了齊遠坤,嫌棄的拍拍手和成規一起走了。

齊遠坤長出了口氣,拾起笛子插在了腰間瀟灑的去領戒尺去了,但他還是低估了十下戒尺的威力,打完之後整個手都火辣辣的痛,再加上之前用辣椒和大蒜揉了笛子,這滋味簡直爽翻了天。

於是趕緊鉆廚房,將雙手泡在了水缸裏,而且眼睜睜的看著挨了戒尺的那只手腫成了豬蹄子。

溫泉時,軒銘看著他的架在池子外的手,捂著肚子笑半天,無情的嘲諷道,

“真跟豬蹄沒兩樣了。”

齊遠坤翻了他一眼,

“你還有心情笑,我都難受死了。”

軒銘收了笑,容意味深長的看向齊遠坤,

“今天的事我可都聽說了啊,你什麽時候大半夜出去吹過笛子啊?我跟你住一個屋,我都不知道。”

齊遠坤慌張的環視一圈,神秘兮兮道,

“你小聲點兒,別讓其他人聽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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